老人與小孩,看似處在兩個遙遠相望的世界,其實,並不盡然。雖然,他們一方是將未久於人世的,一方則是剛剛來到人世未久的,但在這以青中壯年為主體的的市場社會裡,他們同樣都被認為是極沒有「經濟效益」的兩組人。似乎,只有讓這兩組人跳脫他們孤獨、無味的日常世界,讓他們秉真相遇,我們才比較有可能看到這兩組原本有趣、卻屈居於狹小世界的的人,因為碰撞,而有了很不一樣的開拓。孤獨的老人,從對世界充滿好奇與善意的小孩身上,在次感染生命向上成長的喜悅;而小孩,則可以從一個不虛掩個性、對過往人生有諸多反芻的老人身上,習得他長年所累積下來的「智慧」,甚至,也從老人衰老、迎向死亡的過程中,稍稍解開他們「對死亡一半知解」的困惑。
文中三個少年因想了解「死亡」的定義,而去「監視」一位看似行屍走肉的耄耋老人,沒想到,在「監視」與「被監視」的過程中,小孩與老人漸漸發展一段特殊的情誼。在父母、老師、鄰居視線所不能及的日常夾縫裡,他們開始像忘年的朋友那樣,時時相約於「夏之庭」並透過晾衣服、吃西瓜、油漆粉刷、為庭院植花......等生活瑣事,互為彼此的生活注入生機。別於平常人的暑假裡,他們不沉溺在電玩遊戲中,他們為老人的庭院種上大波斯菊;他們不花重金出國旅遊,他們徜徉在老人給他們講的故事中。老人的經歷對這些少年來說,是多麼不可思議,而對於老人,少年們正在成長的這個社會,跟從前的自己差了十萬八千哩,他們正吸收著這個時代的各種芬芳,做著繽紛的夢,彷彿他們的活力,也注入他原本一成不變枯燥乏味的生活,添上幾分淘氣,更多了許多溫暖。
然而,就在夏天的尾聲,橫溢在「夏之庭」內外的那股溫暖空氣、以及來自於這群「老小」的幽默對話,竟都因老爺爺的死亡,而宣告消失了。「夏之庭」已由建商改建,而三名小學生也畢業了,站在「揮別童年」的路口,這三個小孩,兵分三路,全都堅定而勇敢地跨出了各自的步伐,帶著這炙熱炎夏的記憶,孩子們在這段交會中有了成長,伴著這溫暖的記憶,他們將邁入屬於他們的青春,也許艱難,但這仲夏熱情的時光,會成為一股力量的泉源。或許,我們曾在艱澀的成長過程中,錯過了和老人對話的機會,或是,我們已經忘了懵懂的童年思緒是什麼,我們都應該找回那個滿懷熱情的自己。青春,是一段迷惘又夢幻、倔強又脆弱的人生片段,既不願意被遺棄,又不願意被禁錮;笑聲與歡樂滿溢在生活中,但更多得是淚水和成長的艱難。夢想,是那夢裡的主角,與現實若即若離的戀人。若不及時把握,夢想只是水中倒影,口裡空話;若掌握機會,及時追尋,那麼你就是人生斷章中,最美麗的驚嘆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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