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地皆為母親
參賽主題: 高中職組(1)--臺灣文學  
作        者: 私立樹德家商職業學校-美容科-三年30班號蘇盈禎
指導老師: 池華瑾  
書        名: 大地之母
作        者: 李喬
譯        者:  
出版單位: 遠景
出版年月: 2001年7月
版        次:  

內容

一、內容簡介:

那種追溯的夢,象徵「母性」,是搥胸頓足的具被撕裂感的土地的懷抱,這就是為什麼《寒夜三部曲》的精華版要以《大地之母》作為命名了。

《寒夜三部曲》:李喬的長篇代表作,也是生平代表作。由《寒夜》、《荒村》、《孤燈》三部作品組成。

《寒夜三部曲》敘述半個多世紀台灣人民為土地、為生存承擔苦難,奮勇爭鬥的歷史,這裡有他們的生命情懷,也交揉了他們的生活情調,譜成了一首悲喜交集、愛恨交織的樂章。

二、我的心得:

李喬《大地之母》中土地強調了母親的性質,成為溫暖的床墊;雖說有多數小說家都以「母性」為材料寫過小說,但常忽略母親「女性」的角色,女性柔軟的特質若是覆蓋在母性之上,我們可以感受到何謂子宮的溫床;千萬別誤會「女性」就是女人,《大地之母》中的母性是被李喬有技巧性的安插的。單就以容易理解的女主角燈妹來解釋,燈妹是在《大地之母》中代表母性的絕對角色,也是土地的代表;但這麼說,很容易被誤會說燈妹與土地是結合的,並不完全正確,如果僅以燈妹為中心的單線關係來解釋的話,土地之於燈妹;燈妹之於小說時空,只是燈妹可以被拿來當作土地的借代如此;也就是說《大地之母》是講土地的母性,而將抽象的土地意象代表在燈妹身上。

有母親(母性)的,就會有孩子(子性)的相對存在,雖說在〈寒夜〉,燈妹已經做了母親,但相對於她(母性)的孩子是丈夫劉阿漢,女人是軟弱的;男人是強勢的,但若是講到母性與子性這樣超然於肉體層面上的精神,母性絕對是相較於子性有力量的;面對土地,劉阿漢是直覺的反抗,反抗痛苦的,也就是說,他對於母親(母性的象徵)天生的反逆,卻也是因為那種反逆的心態反而想要更深切的探索。然而面對親生母親是卻是從心裡硬起來的反骨。也就是說,如何造成劉阿漢缺乏母愛的子性心理,是他的阿婆利用父權社會的基底將劉阿漢與母性完全隔離。面對劉阿漢這樣的子性時,燈妹的母性被凸顯了。在〈寒夜〉中燈妹的母性是在相當隱諱的形式下被表現。但在〈孤燈〉不同,燈妹身為母親的身分確確實實的被刻劃,身為具力量(並非權力)的母性。
大地成為母親的意象,在李喬的小說中一直出現。

李喬所說:「大地成為母愛的化身這個意象。」大地的餵養、撫平創痛與生生不息,我想,這是我所見過對母愛的描述,最偉大的一種形容了。
《寒夜三部曲》是一系列以台灣歷史為素材的大河小說之一,在創作上,沿襲大河小說的傳統,表現台灣人的命運,以及抵抗統治者壓迫的一段苦難歷史。雖然李喬在創作承襲前代的主題、架構,但運用的描寫技巧,卻有異於前代作家,與強調寫實風格的鄉土文學傳統,有較大的差異。李喬利用了很多現代主義的手法,深入到人物的潛意識,而且運用獨白、自由聯想使人物呈現較多的心理狀況,深化了人物的性格。這些都是鄉土寫實小說少用的手法,對鄉土文學有重大的突破。這三冊以台灣歷史為背景的小說,對於台灣人的抗爭運動,作者有自己的歷史詮釋。台灣新文學作品常處理一個重要主題:反日、反帝。
在戰後作家同樣取材日據歷史,也幾乎不脫離這個主題。但這個主題──抗爭日本帝國主義,包含種族抗爭,和階級抗爭。階級抗爭又可解釋為統治者與被統治者,及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間兩種意識型態的抗爭。但如果純粹以抗爭為目的,抗爭的對象不存在時,自己存在的目的也消失了。另一方面,單以抗爭是目的,容易窄化了主題,陷入純粹敵我間的善惡衝突,使作品流於民族情感或被壓迫者情緒的抒解,變成只有強烈善惡的對立,而對人性的深處缺乏挖掘。李喬著眼點不僅在民族抗爭,且尋找農民的最基本抗爭點──土地。由土地做為出發點,因為農民愛土地,不願土地被搶去,而衍生對土地掠奪者的各種抗爭。由土地與農民的關係,再擴大為民族間為土地而發生的衝突,這衝突包含政治,經濟、社會、種族的糾紛。比較單純反日、反帝,由民族主義或意識型態來解釋台灣歷史的抗爭,李喬的歷史的詮釋要深刻許多。土地的問題,也有其他層面的意義。像台灣農民為土地而抗爭,另一方面,作者又將實質上的土地與象徵的母親意象相結合,變成大地之母的象徵,不僅如此,土地母親又與台灣相結合。因為有土地與母親、台灣的意象,所以只要立身於台灣大地之上,台灣人長期以來無所歸屬的孤兒意識,就可因落實本土,而拋棄孤兒意識。只要認同此塊土地,就不再是孤兒。因為,台灣就是母親。這個象徵在逐漸強調本土化的現今台灣,更有其不可忽視的意義。抗爭還有另一個意義,他想將殖民地人民的屈辱、忍耐性格,借由抗爭的衝擊,衝破它屈辱的自卑影象,呈現獨立的人格,不再受強勢者的制約。這是借抗爭來成長自己的人格,在堅持抗爭中,表現對理想的抉擇,不因外力而扭曲自己的人格。在人物塑造方面,最令人懷念的是昂妹、鹹菜婆這些山村的小人物,她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較自然生動。至於反抗者,如彭阿強、阿漢、明鼎....或者大地之母燈妹,作者用了很多心思舖敘反抗者的反抗歷程,或者歌頌燈妹大地之母的形象,他們都是主要人物,而且到故事最後他們的性格也越來越強,越發像理想人物。但他們常被主題所束縛,而無法發展出較生活化的人性。

地母型的女人,是李喬最鍾愛的人物,她們與大地合一,不畏生活艱苦,持家撫幼,是客家傳統婦女的典型。至於高階層的知識女青年,或者貌美的少女,他都有些類型化處理,看來不太真實,主要是他沒用較多的情節去舖寫描繪。三腳仔大都是反面人物,他將他們壓縮成扁平人物,只是「壞人」的代表,對三腳仔的深層心理或掙扎,較無觸及。

小說是以台灣歷史為素材,所以牽涉到相當多歷史材料,作者除了將史實直接引入作品,有時將歷史事件以故事情節呈現。直接引用史實進入作品,這些史實大都只能作為背景資料,對於情節的推展沒有什麼幫助。至於將歷史事件改寫為故事情節,因為提到事件太多,各事件的篇幅又平均,每件事件所佔的篇幅相對就減少,因此是敘述多於描寫。對於事件的起因、抗爭,覆滅的循環,都以抗爭的情節描寫較多,事件的起因,覆滅較少有全程描寫,且大都用簡筆敘述。由於事件多,抗爭過程又不斷的重複,對事件的參與人物,或事件本身缺乏深刻的探討。或許作者想用這種不斷重覆的抗爭形式,強調台灣人不屈服命運的精神。

在整個作品中,作者強烈的意念都借人物的口,或敘述者的旁白,傳達出來。他比較不願把自己的意旨,經由人物的動作,或進行的情節自然呈現出來,所以他是一位「主觀型」的作家。而《寒夜三部曲》也是一部主題意識強過生活情節描寫的作品。

三、問題討論:

我的母親的觀念,經過發展,已經由生我身體的那個女人,化身為大地,後來和我強烈的台灣認同發生關係。母親是大地的化身,萬物是由大地而形成的,但大地本身不能直接孕育你使你成為可能,那就有一個代表,就是母親。母親的存在,使這個存在界的存在成為可能。如果對母親的愛的感覺,只是這個女人的話,那太淺了。她應該是大地,是連而為一的。